温不吻

最喜欢陆随啦!

【引灯归途|虐攻】落空(上)

·16H 上一棒@白糖粽子 下一棒@是个魔教中人 

·沈延修×秦曜 合约婚姻

·关键词:刺

·车祸伤/胃出血/肋骨骨折/肺挫伤

·多多评论! 本篇5.6k

·部分医学知识感谢@月入百万刘女士 的指导!


   「换季要给沈延修煮冰糖雪梨。」这是一直记在秦曜备忘录里的一句话。


  沈延修早些年咳嗽拖得太久气管落下了病根,换季的时候冷风一激就经常咳得厉害。沈延修从来没有和秦曜说过但会因为怕晚上咳嗽影响到秦曜休息而搬到客房去睡。


  秦曜知道他这个毛病就会在那几天炖一些加了川贝的冰糖雪梨让沈延修吃。


  两人最初虽是合约婚姻,没有任何感情基础,但这样平稳的相处了一年倒也还算不错。


  沈延修回家的时间总是很晚,他总是习惯让自己处于高强度的工作状态,就算是在为处理沈氏集团内部出现的内鬼而忙得焦头烂额的同时又接手了秦氏的烂摊子的时候,他也没有给自己留一点喘息的时间。


  那段时间里接二连三的应酬他喝到胃出血,连续数日的熬夜熬到心律不齐心悸发作得厉害,连睡觉的时间他都严格的控制,就是这样他都没有让秦曜知道。只是在把烂摊子处理好之后才把秦氏交还到秦曜手里。


  今日沈延修的状态出奇的差,脑袋总是昏沉沉的,连着灌了几杯咖啡都无法让自己的注意力凝聚在面前需要处理的文件上,自知现在的状态来做工作是完全没有效率的,索性放下工作第一次准时下班了。


  正是因为习惯了沈延修晚上将近十二点才回家的生活,所以秦曜在看到沈延修的时候甚至有几分惊讶。


  “今天回来的这么早?”两人向来不会去干涉对方的时间,所以沈延修并没有提前告诉秦曜,秦曜也不会去追问。只是沈延修向来自律得令人发指,像今天这样的状况是从未有过的。


  “嗯。”沈延修淡淡的答道,面上永远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


  “那再让人做些清淡的菜吧。”秦曜看着桌子上的几个菜几乎都被红色的辣椒掩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秦曜喜辣,但沈延修却是滴辣不沾,就是因为沈延修不常在家吃饭所以一般的菜都是按照秦曜的喜好准备的。


  “没关系,我已经吃过了。”眼下他头痛得实在厉害,眼前又发晕,实在没什么胃口,便扯了个谎拒绝了。


  洗了澡之后,他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大概今天的不在状态都源自于明显不正常的体温。


  孟时泽来时看到这人湿着头发就直接睡了,气得差点没直接转头走人,但又顾念着这人难得主动给他打一次电话说自己病了,还是认命的用温度计给人量了个体温。


  哦豁,39.6。看来物理降温是行不通了。


  这位大少爷难伺候的要/死,头孢,青霉素全都过敏,现在能用的就是对他非常不友好的阿奇霉素。


  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孟时泽将配好的药放在一旁问沈延修。


  “你烧多久了?”


  “大概一天吧,刚发现的。”沈延修对这种事倒是无所谓的,倒也坦诚。


  孟时泽毫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心里念叨着“烧/死你也算你活该”,手上却还是认认真真的给人消毒进针固定好针头,而后就翘着个二郎腿坐在床边的位置上看手机。


  “你没吃晚饭?”孟时泽似是想到什么重要的事,将思绪从面前的文献里抽回来,听着他有些杂乱的呼吸声不放心的问了一遍。


  尽管在刚进门的时候听到管家说沈延修已经吃过饭了。但他心里清楚关于这种问题,沈延修的话的可信度几乎为零。


  还是交代管家让人煮点粥送上来。


  “嗯。”沈延修被胃里的翻滚的呕意折磨的几乎要吐出来,着实分不出太多耐心来回答孟时泽的问题。


  “想吐?还能忍吗?”看着沈延修面色越来越差,吞咽的次数也明显增多,将垃圾桶放到床旁,给人拔了针。


  沈延修连针眼都来不及按,强忍着胃里强烈的恶心感走到卫生间,连带锁了门。


  他一天除了咖啡几乎啥都没吃,呕出来的几乎全是混着咖啡的胃液。


  他漱了口顺带洗了把脸才抵着胃走出去,甚至手背上的血蹭到了衣服上也没发觉。


  只是在看到房间里多了一个秦曜的时候,抵着胃的手僵硬了一瞬,就松开了。


  没等沈延修开口想说什么,秦曜就先一步解释,“你手背上都是血,先处理一下吧。粥是孟医生来的时候让厨房准备的。”


  “好,麻烦你了。”沈延修的话里似乎没带什么感情,听起来就像是一句客套话。


  秦曜听到只是在心里苦涩的笑笑,结婚一年多了,两个人之间客气的竟连朋友都算不上。


  孟时泽给他处理了一下方才没按好的针眼,又等他换了件衣服喝了些粥,才重新给他扎上了针。


  “他胃受不了,这瓶速度比较慢要的时间估计有些久,你有时间的话帮忙看着一下,等快没了让他自己换一下药就行,反正这种事他也没少干。我医院还有手术,先撤了,有事打我电话。”孟时泽看了眼时间,确定这人应该没什么大事了,嘱咐了秦曜几句,就带着药箱离开了。


  正好也给这两个像木头一样不开窍的人制造一点机会。


  秦曜在椅子上坐着,抬头看了看输液瓶又看了看沈延修发白的脸色,不太放心的问道“你胃疼好些了吗?”


  “没什么事了。”沈延修完全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之前的反胃感虽然消失了,在阿奇霉素的刺激下胃里仍然疼得磨人。但他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有立场向秦曜示弱,还是闷声忍着。


  “那你睡会吧,我替你看着。”


  三句干巴巴的对话结束,两个人谁也没开口,整个房间里静的只剩呼吸声。


  沈延修怕秦曜发现他胃疼,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控制着,将精力全部用于抵御胃里的疼痛。


  点滴的速度确实慢,秦曜一个小时里抬头看了几次,点滴都还剩下大半。


  沈延修一直没出声,闭着眼睛装睡。唯一可能出卖他的额头上的冷汗也因着发烧而显得顺理成章。


  估摸着这瓶药大概还要两三个小时才能挂完,起身去换了杯更热一些的水放在床头柜上,又去拿了块毛巾来。


  本想替他把额头上的汗擦掉,但又怕这样的举动太亲昵,沈延修会觉得不舒服,就把毛巾放在了一旁。


  再一次将思绪从策划案里扯回,输液袋里的液体已经快要见底了,他索性专心的看着输液袋。


  等到液体只剩下最下面薄薄一层,他刚想开口叫沈延修,就发现沈延修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辛苦了,时间不早了,你也……”沈延修换完药,刚想劝秦曜回去休息就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


  铃声很熟悉,是秦濯的专属。他知道秦濯的事在秦曜这都是很重要的,这会也没继续说话,只等他把电话接完。


  “哥,我一个人在医院。”秦濯本来不想给他哥打电话的,只是拗不过医生的要求必须有家属陪同,林越又去外地出差了,不方便回来,只能给他哥打电话。


  “怎么回事?”


  秦濯在电话里简单解释了一下情况,大概就是晚上的时候感觉心跳不对劲,整条手臂都发麻,再加上胸口闷又喘不上气,才叫了急救。


  “我马上过来。”秦曜挂了电话,几乎没什么犹豫的和沈延修解释了一下状况,就离开了。


  沈延修知道自己肯定比不上秦濯重要,而且听着秦曜的语气秦濯的情况应该还蛮严重的,只让秦曜开车注意安全。


  -


  医院。


  秦曜赶到时秦濯在给林越打电话,来医院折腾几个小时他已经有些累了,但又怕林越担心,强撑着精神和他聊天。


  秦濯看着他哥脸色越来越阴沉,自知这会时间已经比较晚了,和林越又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你没告诉林越?”凭他对林越的了解,在知道秦曜住院的情况下,绝对不会要秦濯强撑着精神和他聊天就为了瞒着他。


  “他出差的事挺重要的,我不想他因为我的事分心。哥,帮我瞒着呗,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太大的事。”秦濯与林越之间的事秦曜只知道很少的一部分,至少秦濯很确定他和林越闹得最狠的时候秦曜不知道。


  秦曜不知道秦濯和林越闹得最凶的时候,林越的每一句话都是往秦濯心窝子上戳的,所以后来和好后的秦濯总是下意识的觉得不应该让自己的事影响到林越。


  “知道了,快点睡吧。”秦曜就是有再多想问的也不打算在这个时候说,只是等着秦濯睡着之后去找医生问问情况。


  秦曜看到秦濯醒了,想问的话最终也就只剩一句。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弟弟了,别看他平时都嘻嘻哈哈的,好像什么事都不在乎,但其实你和他说的话他都记在心里。


  “你不想告诉他,我会帮你瞒着的。但是信任应该是互相的,你瞒着他只会让他觉得你不信任他,除非你能瞒他一辈子。”


  “知道啦,哥。这不是打算等他回来就告诉他吗。”秦濯抱着他哥的胳膊笑着解释了一下,转而八卦起了他哥和沈延修的事。


  想到沈延修,秦曜就觉得整颗心像是泡在柠檬汁里一样酸涩得厉害。但是再酸涩,他也没办法责怪沈延修半分,他不能强迫不爱他的人爱上他。面对秦濯的问题他也只是认认真真的敷衍。


  秦濯出院前一天,林越刚好出差回来,还没下飞机就收到秦濯的短信,下了飞机之后更是直接往医院赶去。


  所有萦绕在心头的怒火终究还是在见到躺在病床上的秦濯那一刻熄灭。


  他就是再气这人瞒着自己也知道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和人提这些。况且他哪能不明白秦濯是为什么要费尽心思瞒着他,但是说出去的话就永远收不回来了,他只能用更多的行动去软化他亲手扎在秦濯心里的刺。


  林越回来了,秦曜自然落得了清闲。他连着几天都没睡好觉了,这几日心思全都扑在了秦濯身上。一天里回家为数不多的几趟除了给秦濯带饭就是洗个澡换身衣服。和沈延修别说说话了,连面都没见上。


  这几日秦曜为了照顾秦濯,大多数公司事务都是在医院完成的,本来约好的几个需要详谈的合作也是沈延修出席的。


  本来秦氏的事差不多都是秦曜处理的,沈延修只用管好沈氏的事,压力也没那么大了。这几日秦曜的缺席,沈延修偶尔还要抽时间去秦氏看看,再加上各种合作要谈,恨不得把一天当做四十八小时来用。


  白天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咖啡,晚上就是酒桌上接连不断地酒,睡眠时间被他压缩的几乎只剩下两三个小时,甚至在知晓秦曜不回家之后干脆就住在公司了连来回车程的时间都节约出来处理公务。


  还有接连不断的低烧,在酒精刺激下一直不曾消停的胃痛,止疼药的剂量一日大过一日。


  还是后来最后那场酒局结束,他在酒店的卫生间吐得昏天暗地,酒精混着鲜血大口大口的被呕出来,助理打了电话叫了急救被送到孟时泽在的医院,被孟时泽压着住院,这人才消停了两天。


  哪怕在住院沈延修也一点没闲着,除了孟时泽来查房的那点时间会放下电脑,听孟时泽叨叨那些他熟的都快背出来的医嘱,等人一出病房马上又投入公司事务中。


  老老实实在医院待了两天就让孟时泽给他开出院证明,孟时泽劝了几句也知道这人强行出院的决心,索性放弃,开了出院证明。


  出院之后,沈延修先回公司把事情处理完才回家。


  回家的时间不算太晚,秦曜还在客厅坐着打游戏。沈延修也没打扰他,在沙发后面等着他结束了这局游戏才说话。


  “秦濯怎么样了?”


  “还不错,昨天已经出院了。”


  “那就好。那你也早点休息。”沈延修说完就回了自己房间。


  “好。”秦曜看着沈延修上楼的背影,总觉得刚刚那人的脸色差的实在离谱,人也清减了不少。


  秦曜不禁觉得好笑,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永远只有三两句话,没有过争吵,也没有过喜欢。


  太平淡了,平淡的就像两个陌生人。


  -


  两周后。


  陈氏集团今晚举办了酒宴,邀请了林越和沈延修还有其他公司的总裁。秦氏的事对外暂时还是沈延修在管理,秦曜并没有出席这次酒席。


  沈延修的打算是到时候以秦曜的名义举办一场酒宴,在正式把秦曜介绍给圈里的人认识。


  沈延修之前提前出院,胃出血本来也没好透,出院之后也没好好养着,胃疼的时候几乎是能硬抗就硬抗,实在不行再吃止疼药,但就算是这样胃也依然不给他什么面子,整日整夜疼得没完没了。


  他心知这酒实在是喝不得了,好在有特助在身边大部分酒都是他挡掉的,只有实在挡不掉的才会自己喝。


  不喝酒一方面是胃受不了,另一方面是他总觉得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心里惴惴不安。


  林越那边刚结束和陆总的交谈,便向沈延修走过来。


  沈延修倒是没想到自己的好友会带着秦濯一起来,但也不算太意外,和林越打了招呼后就和秦濯聊了几句。


  “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沈延修对待秦濯就像对待自己的弟弟一样,说话的语气也比对待其他人更多了些柔和。


  “有林越哥的照顾已经没事了。倒是我哥没来吗?”


  “嗯,他在家,下个月秦氏举办酒宴他就会出席了。”


  “好。”沈延修虽然没细说,但他也听懂了里面的几分意思,应了这话后就在一旁听林越和沈延修商量合作的事。


  -


  “秦曜,秦濯和林越出车祸了,已经叫了急救,你别着急,直接…”,沈延修很快喘了口气继续说道,“直接去第一院。”


  他艰难的喘出一口气,半天也没听到那人的回答,才发现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强撑着打了三个电话,他已经连喘气的力气都快没有了。胸腔前连着疼成一篇,他完全分不清这疼是来自胃里还是肺上还是肋骨,他只能明显的感觉到周身发冷,心率不断加快,更糟糕的是呼吸都变得艰难。


  也好,哪怕是一换二也一点都不亏。沈延修想着,慢慢也放任自己意识的消沉,不再挣扎。


  救护车来的很快,对他们做了紧急处理之后就送到第一院了。


  沈延修的血压一度处于低的都快量不出的状态,心率快的吓人,又时不时的呕血,脸色惨白的让人心惊。


  沈延修被送去做了颅脑,肺部以及全腹的ct,急诊护士在联系沈延修的家属,但应急联系栏里的电话始终处于占线的状态。


  秦曜接到消息之后整颗心都处于一种吊在半空的状态,他紧张的整个人都有些抖,但还是克制着自己联系医院更好的去安顿秦濯和林越。


  他到现在也没见着秦濯和林越,自然也没能知道沈延修受伤的消息。


  交完费签完字,他闲下来已经是在手术室门口的家属等待区了。


  -


  此时,沈延修已经上手术有一段时间了,秦曜的电话迟迟打不通,还是陆随带着孟时泽去会诊的时候,孟时泽签的字。


  按理说孟时泽签字不太合规,但情况紧急孟时泽作为沈延修的朋友来签字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沈延修的情况并不太乐观,胃部出血量很大又很难止住,血压一度低到危险值。最后还是陆随当机立断的舍弃了保全所有胃的想法,切了一部分,情况才稳定下来。


  孟时泽做的一助,平常还能和大家开开玩笑的人今天是反常的沉默寡言。手术室的氛围难得的沉闷,他整个人紧绷着神经,生怕出一点差错。


  -


  秦曜万万没想到他会签到三份病危通知书。


  他甚至还没有把整件事串联起来,就已经听护士和他说明沈延修的情况,而后要求他在该签字的地方签字。


  他脑子里轰一下就炸开了,病危通知书五个大字让他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三张薄薄的纸此刻却沉重的像是要压垮他,他心里酸涩的发麻,突然间好像就什么都明白了。


  藏匿在心底的那些隐秘的情愫正向外汩汩冒着泡,但同时又有一种更难言的情绪冒头。


  可是沈延修,你怎么什么都不告诉我。


  -


  沈延修手术是成功的,但是术后的情况并没有预想的乐观,创伤性肺炎引起高热,胃出血又造成药物使用大大受限。


  孟时泽没有夜班,但实在放心不下沈延修,在重症监护室守了一晚上。


  秦曜一个人没法儿分身,沈延修还不能探视,他就去了秦濯和林越的病房。


  -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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